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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中犯红沙是什么意思求一部言情小说的名字新郎离奇死亡新娘受辱被诬陷,知县是如何审明真相的算命生辰八字,说我,犯红沙是啥意思
红沙日的查法:四孟金鸡,四仲蛇,四季逢丑红沙劫。
一年有四季,每季有孟、仲、季三月。
解说:
1、每年的一四七十月忌讳酉日
2、每年的二五八十一月忌巳日
3、每年的三六九十二月忌丑日
这几天称红沙日,诸事不宜
有决曰:
起屋犯红沙,百日火烧家,
嫁娶犯红沙,一女嫁三家,
得病犯红沙,必进阎王家,
出行犯红沙,必定不还家。
埋葬犯红沙,重重带孝麻。
望有缘人得之三思逢此日行事谨慎为好
以上指的是小红沙。
小红沙是指建造,嫁娶,出行,葬埋等不能选这几日,与你的生辰八字有毛关系?别听信那些先生的胡诌,你只要按我说的注意以上四点不用这几个日子,会平安无事的!
犯红沙什么意思能具体说下吗
.红沙日:通书以每季的一月、四月、七月、十月四个孟月之酉日,二月、五月,八月、十一月四个种月之巳日,三月,六月、九月,十二月四个季月之丑日称为红沙日,其日忌工造,嫁娶、出行,尤忌嫁娶,民谣曰:
起屋犯红沙,百日火烧家。
嫁娶犯红沙,一女嫁三家。
得病犯红沙,必定见阎王。
出行犯红沙,必定不还家。
沙,又作"砂"。
犯红沙什么意思能具体说下吗
就是不能上坟的日子是不好的日子
请问各位大师:择日有时候犯红沙的说法吗?
红沙日,指的是寅月、巳月、申月、亥月中酉日。
起屋犯红沙,百日火烧家。
嫁娶犯红沙,一女嫁三家。
得病犯红沙,必定见阎王。
出行犯红沙,必定不还家。
出外犯红纱,必定不归家;得病犯红纱,儿子挂缪麻。
嫁娶犯红纱,实是破人家;盖房犯红纱,必然火烧家。
正四七十逢寅日二五八十一逢午三六九十二逢戌若逢此为红纱日
嫁娶犯红纱夫死嫁别家出门犯红纱定不能回家
起迁犯红纱百日火焚家有病犯红纱必定要披麻。
嫁娶的时候犯红沙怎么办
有书可解,建议您多看书
每个月之间,有哪几天为犯红沙日?求解。
是谁告诉你有这几日,巫惑鬼语。
出生之日犯红沙会怎么样
这个在我们老寓意就是大忌,就得多做善事,多行善,反正就是那个意思,就是不好的意思
算命的说犯红沙用8100元可以破解
这种算命先生,是想骗你钱财的,真正的算命先生可不是这样的,你可百度搜索:玄青大师,了解真正算命先生什么样,又一个被江湖骗子欺骗的,真是悲剧。
日历上犯红沙是不是不能出门
是的,在家待着
利月内结婚会犯红沙吗
如何才能选个宜嫁娶的吉年吉月吉日吉时呢?明万历年间的《阳宅大全》——《择日篇》曰:“论嫁娶必用阴阳不将,十二月吉日为上吉。备吉日次吉。合周堂通九星利,凶煞不犯,年命无冲,时历相合。婚姻一生休咎所关,岂宜不慎精选。”也就是说嫁娶要用黄道吉日。天德合、月德合、五合日、天恩上吉日、天瑞日、大明吉日也可以。还要不犯阴将日、阳将日、阴阳俱将日,并合周堂,利九星,结婚日子不与女命的属相犯刑冲克害。还需不犯以下凶煞:归忌、月厌、厌对、天贼、月破、受死、天寡、地寡、大小红沙、披麻煞、天罡(勾绞)、河魁(勾杀)、吟呻、天雄、地雄、往亡、阴错、阳错、荒芜、天德灭末、四绝、四离、鬼哭、亥日、重娶日、日月离日、人民离日、月忌、六冲日、杨公忌。下面我将对结婚怎样择日问题分四步做详细的阐释。
一、首先先说年。通过翻阅大量的古择吉书籍和十七年的择日经验,我认为结婚之年最好和结婚人的出生年不犯冲最好。比如结婚人的出生年为牛,那么羊年结婚就欠妥了。因为牛(丑)与羊(未)犯六冲。结婚后轻者不和,重者很难白首到老。特别与女命属相相冲尤重。
二、再说月。结婚最好用大利月,其次是小利月。大利月、小利月以外的月份为公婆月(对公公、婆婆以及男方的姐妹不利)、父母月(对女方的父母不利)、本身月(对新娘不利)、夫主月(对新郎不利)。在这里我再强调一点,本身月不是男女双方的出生月。如果男女双方的出生月正巧是大利月或小利月的话照样结婚大吉。我每年都会遇到来择结婚日子的要求不要把日子选在男女双方出生的那一月里,说这是本身月,其实是错误的。因为新郎新娘的出生月不是本身月。还有人认为本身月最重要,我认为夫主月和本身月同样重要。因为本身月结婚对新娘不利,而夫主月结婚对新郎不利,这不一样重要吗?
宫绫《魔幻郎君》
第一章
“哇——”一阵婴儿的哭喊传来,肃静的深宫内院霎时热闹起来,众多太监宫女在富丽堂皇、雕梁画栋的川廊上穿梭,一切只因当今皇上最宠爱的妃子苏妲儿又替他生了个麟儿。这喜讯马上就传到皇上耳里,只见他面露笑容,急急的走进凤仪宫来。
“妲儿,辛苦你了,你为朕一连生下两个壮丁,朕该好好感谢你。你说,要什么赏赐,朕全答应。”皇上抚着爱妃苍白憔悴却不减美丽的容颜,宠溺的笑着。
妲儿挣扎起身,接过产婆手中的婴儿,一双美眸突然涌进泪珠,伏跪在地上不肯抬头。“皇上,臣妾罪该万死,还请皇上恕罪,可怜这甫出生的小婴儿。”
皇上大惊,忙扶住她孱弱的身子。“你这是干什么?妲儿,你明知道无论你有什么要求,朕没有不答应的,何苦如此?”
“不,皇上若不答应臣妾永不伤害这孩子,臣妾愿长跪在此,永不起身。”
妲儿坚决的说,直挺挺的跪在地上,手中仍不停的抚慰着那甫出生的婴孩。
“好好好,朕答应你就是了!唉,真不知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朕怎么会加害自己的亲骨肉呢?”皇上亲自扶起仓皇无措的爱妃,温柔的拭去她脸颊上的珠泪。“好了,究竟是什么原因使你如此失常,就直说吧!”
妲儿望了望周围的太监宫女,刚张开的芳唇又紧闭了起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皇上立刻明白了她的心意,挥挥手便把他们斥退了。“说吧!到底是什么事,竟严重到使你以为朕会伤害自己的亲骨肉?”
“皇上,您可曾听过狐狸变成人的传说?”妲儿怯生生的开了口。
“怎么没有?朕还听说狐狸变成的人大都是美女俊男。想当年朕把你从代州城郊带回宫时,你那惊为天人的美貌,掀起不少传言,还有人以为你是狐狸变的呢!”皇上那双犀利严肃的双眸因美好的回忆而迷蒙,双手依恋地将佳人搂进怀里。
妲儿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眼感受这温柔的拥抱后,终于下定决心将皇上推开。“皇上,那些传闻是真的,我就是商纣妲己的后代——狐仙洞第九十八代的掌门人。我母亲苏珍和凡人结合,生下只有一半狐仙血统的我,后来,我凡心大动,跑出狐仙洞游玩,遇到的第一个人类便是皇上。取得族人的谅解后,我与皇上在人世间度过了许多幸福的日子,可是我依然不满足,因为我想为我深爱的男人生养子嗣!我原以为侥幸生下正常的杰儿后,会一直受到老天爷的眷顾,没想到我还是错了。”
皇上听得满头雾水,“这怎么可能?爱妃,你是不是太累了,才会衍生出这种幻想?老天哪!你甚至没有狐狸尾巴。”
妲儿被他难得的幽默引得破涕一笑,但立刻又正色道:“当年皇上查不到我的来历,不就是最好的证明?若皇上不信,我还可以施起法术。”只见她纤手一指,一张桃花心木的大桌便凌空而起。
皇上蹙紧了眉头,“好了、好了,朕相信你就是了,快把它放下来,若是伤了你或孩子,那可怎么办?”
妲儿难以置信的望着神色如常的皇上,心想,一般人见到这怪异的景象不是夺门而出就是怒目相向,而他竟平静得一如往常,难道她的丈夫也异于常人?
她嗫嚅的开了口:“难道皇上不怕吗?不认为我们母子是妖怪?”
“妲儿,你是朕的爱妃,而杰儿和这婴儿都是朕的儿子,朕为什么要怕?难道你以为朕会因为这个荒唐的理由而停止爱你吗?小妲儿,你早把朕的心掳获住,管你是人也好、是狐也罢,总之,朕是缠上你了,你休想拿这理由来阻止朕爱你。”他捧起她梨花带雨的脸庞,轻柔的细吻落在她脸上、颈间。那不甘被冷落的小婴儿在此时哭了起来,引起两人的注意。
“皇上,这就是臣妾要求您大发慈悲的地方,杰儿完全是个正常的人类,但这孩子却继承了我狐仙的血统。如今他年纪尚小,还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恐会不自觉的变身,双瞳也会逐渐变成紫色,得等他年满十五岁之后,才能在人前隐藏狐的模样。”妲儿咬着惨白的下唇,苦思着如何对皇上说出心中的打算。
皇上岂有体会不出的道理?他抚着她汗湿的长发,“而你想保护他?”
“是的,我希望由我贴身侍女小翠带他回狐仙洞,远离人群,闭关修练,并继承狐仙洞第九十九代掌门之位,待他年满十五岁,能随心所欲地控制自己了,再接回宫中共享天伦。”妲儿心中自是不忍,但为了狐族,她不惜一切也要护住这一线血脉。
皇上接过孩子,慈爱的瞧着他,心中漾满了父爱,当下便做了决定。“不,也许我们可以成功地瞒住大家。不用把他送到那么远的地方,就让他在僻静的崇庆殿成长吧!相信以朕的能力,绝对可以保护这个孩子。”
不一会儿,寂静的后宫又因皇上这道命令而热闹了起来,崇庆殿马上就被重新布置,皇上赐名为“赵钰”的小皇子也被迎了进去。
妲儿本以为如此便可瞒过宫内的人,不料四年后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还是让这位皇子被送到遥远的代州——狐仙洞所在之处。
※※※
代州城郊比家庄一年一度的杀狐大会热热闹闹的展开了。比言——比家的族长依惯例主持今年的盛会。他曾在朝中任职,官拜左承相,虽然几年前被罢黜返回乡里,可这完全不影响他在族中的威望。因为他不仅是比家庄最聪明的人,也是商纣时有名的贤臣比甘的后代。
比家庄每年一到冬季,就会来上这么一回杀狐大会,于是,每到了天寒地冻的时节,大伙便全员出动,在代州城郊猎捕美丽的狐狸。而且比言下令一律要生擒活捉,然后聚集在比家的祠堂里,血祭狐狸以告慰先祖的英灵。
这天,莫梓欣期待许久的热闹场面终于开始了,年仅八岁的她拢紧了身上的红棉袄,拉紧了脑袋上的小红帽,跌跌撞撞地从大人脚边挤进去,想占个好位置。
她好不容易挤到了前面,张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滴溜溜的四处张望着,幼小的心灵被这盛大的场面完全吸引住了。
“祭典正式开始——”司礼的比族长者中气十足、威仪地喊道,他正为担任这一年一度的盛会要职而兴奋无比,骄傲地昂起下巴不理会众人。
只见两名壮汉从广场右边的大铁笼里提出一只灰白色的大狐狸,它的身体足足有莫梓欣的两倍大。
“这么大的一只狐狸,听说一共派出二十个大汉才制住它,其中好几个人现在还躺在床上呢!”
“看它这么大的身子,只怕已成了精吧……”
围观的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莫梓欣的目光却被笼中的另一隅给吸引住了,她不暇思索的挤到铁笼旁边。
在大铁笼的角落站着一只全身雪白的小狐狸,它高傲的伫立着,丝毫不畏惧众人投射而来的目光,反而像尊贵的王者般怒瞪着主祭者比言,双眼闪着奇异的紫色光芒。这双紫眸在梓欣小小的心中投下了无比巨大的震撼,使她不由自主的震了一下。
她好奇地趴在铁笼边,想伸手进去抚摸它雪白美丽的手,那小狐狸却高傲地别过头去,不理会她友谊的手。
“喂,小母狐,你不要不理我嘛,我叫莫梓欣,我们做个好朋友,好吗?”
梓欣以为只有女的才会有好看又美丽的外表,而这小狐狸长得那么漂亮,所以她小小的心灵便认定它是“女”的啦!
天哪,这个小白痴!小狐狸斜睨她一眼,不再理会她。
主祭者比言眯着一双邪气的丹凤眼,注意到这不寻常的小白狐了,而它特殊的紫眸更引起了他的兴趣,于是,他示意手下将这小白狐也一同提过来祭祀。
族中有人为白狐请命,“还是再把它养大一些,留待明年祭典再杀也不迟。”
“不,这不是一般的狐狸,它那对紫色的眼睛是狐族之王才有的特征,趁它现在法力不强,我们要把握机会斩草除根,千万不要等它势力坐大了再来后悔。”比言捋着胡须笑着,眼中透出一丝嗜血的兴奋。
哼,瞧不出你这将入土之人还有这等见识,倒让我小觑了你!小白狐在心里不屑的想着。
“族长说得对,宁可错杀一百,也不可放过一个。观古鉴今,此类误国害民的例子太多了,大家可千万不要存有妇人之仁。”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响起,众人讶异地循声望去,原来是年仅十岁的比桃在说着大道理。
比言的这个小女儿长得标致动人,一看便知是个美人胚子;比言花下大笔银两教导她礼仪规范、琴棋书画,为的就是待她及笄之后,送入宫去选太子妃,若雀屏中选,不但他回朝有望,还能掌揽权势。
为了支持女儿这番大道理,比言亲自动手打开铁笼,抓住白狐的尾巴倒提起来,几撮雪白的狐狸毛轻轻撒落在脑中一片混沌的梓欣身上。
这时,原已挣扎力尽、倒在祭坛上一动也不动的大灰狐,突然直起身子,用尖爪利牙不断地攻击左右家丁,小白狐更是不甘示弱地以利爪朝比言的脸上抓去,留下一道血痕。
“快去拿大鼎来,倒水生火,我要把它们全丢下去煮成狐狸汤。”比言把小白狐重重的摔在地上,愤怒的抹着脸上的血迹。
比桃不甘父亲在族人面前受辱,“唰”地一声,抽出随身软鞭朝小白狐一鞭鞭无情地挥打着,她年纪虽小,手劲倒颇大,雪白的狐狸毛纷纷落在地上,鲜血溅到比桃娇艳的脸上,更激起了她残暴的本性,手上的鞭挥得更起劲了。
小白狐紫色的眼眸中透出了一丝怨恨与愤怒,即使它已全身是血,仍是闷不吭声,不向比家人低头。
另一边,灰色的大狐狸不敌众家丁的拳脚,终于被丢入大鼎中,滚热的沸水顿时将它烫得皮开肉绽,鼎内也传来它凄厉的哀号。梓欣小小的心灵感到莫大的惊骇与不忍,她不由得望向小白狐,只见它已紧紧闭上了那双漂亮的紫色眼眸,奄奄一息的趴在地上不停的喘息,而比桃绝艳的脸上仍带着一抹冷笑,不停的鞭打它。
不行,她一定要想办法救救它才行!梓欣脑中飞快的转着念头,手中紧紧握住那几撮白狐毛,平常那些恶作剧的点子一一浮上心头。不一会儿,她拎起裙摆,往比家庄的主屋跑去。
梓欣边跑边掏出衣内的小荷包,把那漂亮的白狐毛小心的放进去,再掏出几天前爹爹从炼丹炉中取出的“生火石”。原本梓欣的父亲是期望炼出长生不老的金丹,谁知灵药没炼成,反倒炼出了生火用的火石,他只好万分失望将它送给女儿玩。
梓欣毫不费力就烧了比家庄最大、最漂亮的凌云园,火势顺风往后院继续燃烧,她则很努力地朝祠堂奔去。“凌云园失火啦!凌云园失火啦!大家快来救火呀!”手上还拎了个小水桶假装是在帮忙。
比言闻言心中一悸,也顾不得杀狐了,那凌云园可是他大半生的心血,多少珍奇古玩都摆在厅前院内,若真付之一炬那还了得?他心急地催促族人回去救火,众人便七手八脚地四处奔窜,那只小白狐趁着众人慌乱之际,奋力捱到角落,全身乏力地倚在墙边。
梓欣早已注意着它的一举一动了,一见比家庄的人四散,她忙跑到它身边,解开小红袄便要把它搂在怀中;没想到它却全身戒备着,睁着那漂亮的紫眸抗拒她。
“拜托,你别在这紧要关头闹小姐脾气好不好?他们就快要回来了,要是知道这件事是我干的,那我可就惨啦,你不要害我嘛!”
小白狐认出她了——那个把它当成母狐的笨小孩。它放松戒备地任她把自己搂进怀中,耳中尽是她细柔的声音,鼻中全是她干净清爽的气息,但它受的伤实在太重,不一会儿,便在这温暖的怀中晕了过去。
“怎么办?它好象快要死了。”抱着白狐越来越僵冷的身体,梓欣心里慌乱极了,而且它身上的伤口不停的涌出鲜血,好在她今天穿了一身火红,不仔细瞧还看不出来,她迈开小小的步伐,直奔城郊的莫家。
莫梓欣抱着小白狐急急地冲入一栋简单的房舍里,一进门,也不管老仆莫忠的问候,便直奔进炼丹房,人参、当归、麝香胡乱抓了一大堆,然后又拉开柜子的第三个暗格,拎走了爹爹从长白山上带回来的一株千年人参。
回到她那间小小的闺房,梓欣温柔地把那棵极像萝卜的东西塞进小白狐的口中。“吃下它吧,多吃一点,这样你就可以好起来,像以前一样啰!这很像萝卜对不对?可是它不是哦,它是千年人参,有起死回生、长生不死之功效,很贵的,爹爹说拿十个梓欣去换也不够呢!”
小白狐这时已醒了过来,它似笑非笑的回望着她,最后还是乖乖的吃下那人参。在它心里可是认为十株千年人参也比不上这救它一命的小姑娘,只是她也太笨了吧,它可是个“男”的o也!
“哈,我就知道你是个识货的好狐狸。你吃了就快睡吧,我去帮你弄一些药来敷在伤口上。这可能会有一点痛,上次我不小心跌伤了膝盖,爹给我敷药时我痛得大叫,你现在伤得那么重,一定比我痛上千百倍,所以你还是快睡吧,睡了就不痛了。要是睡不着,我把你打昏好了。”她说做就做,四下搜寻着适当的棍子或厚重的书本。
小白狐一听,忙闭上双眼,这女孩不但迷糊、啰唆,还有些暴力倾向!天哪,它今天是走了什么运?不过奇怪的是,它内心深处竟然涌上了一丝喜悦…
…
梓欣好不容易找到一根长短适中的木棒,回头一看,“啊,你睡着了?真是的,害我找了老半天。”
她抛去木棒,取出一堆已磨好的药粉,又加水和成糊状,再慢慢地敷在小白狐身上,用白布条密密的把伤口包起来。她的技术实在不太好,小白狐有好几次都被她弄得痛彻心肺,可它很有骨气,硬是强忍着不吭声,最后,它终于痛得昏厥了过去。
梓欣系上最后一个蝴蝶结,开心的笑了,“哈,大功告成!等你醒来一定会感谢我的,我把你绑得很好看o也!不过,没你原来的样子好看就是了。”
她换下那一身乱糟糟又染满血迹的衣服后,托着下巴仔细地思考:真糟糕,那株人参是爹花了大半年的积蓄向人买来的,说是要等到炼丹的那一天,放在炉中增强功效的,现在全喂给它吃了,爹知道不打死她才怪!
她左思右想,然后爬到床底下挖出她所有的宝贝……啊!有了,就是这两文钱,这两个铜板够买一根萝葡了吧!她兴匆匆的掩上房门,准备上街去。
※※※
梓欣把小白狐藏在她的卧房中,比家庄的人找翻了天,谁也没想到是这个小不点把它带走的。她爹莫刚则沉浸在他的“金丹长生不老篇”中,没空理会这古怪的女儿怎么三天没出门;再加上莫夫人已逝,莫家又没有几个仆人,所以都没有人发现梓欣的“朋友”。
这三天来,梓欣不眠不休地照顾着小白狐,每当它发烧嘶吼的时候,她便很有耐心、很温柔的把它搂在怀中,用冷水轻轻擦拭它的身体。她也不知道向来好动、粗鲁的自己怎么会这么有耐心,但她就是不忍见这么美丽的动物就此死去,无论如何,她都要使它恢复健康。
终于,她的苦心没有白费,小白狐的高烧已退,它缓缓张开那双晶莹美丽的紫色眼眸凝视梓欣。
“啊,你终于醒了,千万不要随便移动,免得伤口又裂开了。”她忙接住它扭动的身体,焦急的说着。
小白狐认命地躺在床上,只闭了一下眼表示明白了。
梓欣嘴角扬起一抹可爱的微笑,“这样才乖。哦,你一定饿了吧,我去厨房给你偷些吃的来。对了,我有一样东西给你。”她褪下腕上刻着“梓欣”两字的手炼,挂在小白狐的脚上,“做朋友要有信物,我已经把你的白狐毛收进我的随身小荷包了,所以我也必须给你一个信物。这是我娘去世前为我挂上的,现在转送给你,你不能把它弄丢哦!”她谆谆告诫着。
小白狐好奇又感动的凝望着脚上的手炼,似乎有些难以置信。
梓欣的兴致却是高昂得很,“你收下它就表示要做我的朋友了,以后可不容你反悔哦!嗯,我得给你起个名字才行,但现在,先吃饭要紧。你等一下,我去去就来。”
她很快地跑出房间,又细心的把门掩上,以免有人不小心发现了她的小秘密。
小白狐缓缓起身,闭目凝神地吐纳,自行疗起伤来。它正是当今的二皇子赵钰,现年十四岁的他尚未能随心所欲地运用法术,就禁不住红尘的引诱,带着随身老仆阿周偷溜出狐仙洞,没想到正好碰上比家的人大肆在山林里捕捉狐狸;他一时走避不及,还来不及变回人身就被逮着,若不是这小姑娘伸出援手,只怕他早已一命呜呼了。
他缓缓吐纳了许久,身体的疼痛逐渐减轻了些,但因伤势过重,还是无法运用法术通知狐族的同伴。他转念一想,待在这小女孩身边似乎也是个挺不错的主意;望着脚上的金炼,它温柔的爱抚那两个小字,“梓欣,好可爱的名字,真是人如其名。”
此时,梓欣正小心翼翼的捧着一碗瘦肉粥进来。“咦,你已经可以起来了啊!正好,来吃点东西吧,这碗粥可是我哀求了好久,陈家婶子才肯在熄火之后又为我煮的,你一定要全部吃完才行。”
赵钰没有异议,他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趁着她趋前喂他之时,他闪动着晶莹的紫眸细细打量她。她有一双灵活生动的大眼睛,可爱、微翘的小鼻子底下是张红艳的小嘴,她不算挺美,但就是有一股纯真善良的气息,使人不由自主地想亲近她。
梓欣开心的笑了,赵钰心动的发现她的双眼眯成半月形,使那张俏脸更添几分柔媚。
“太好了,你全喝完了,这样我们就可以好好睡上一觉了。你不知道,这几天我怕会弄痛你,都不敢睡在床上o也,害得我腰酸背疼的,今天总算可以一起睡了!”
什么?!她要和他一起睡?虽然她只是个小女孩,但他总是个“男人”啊!
大宋礼法甚严,要是让人知道莫家小姐曾和一个大男人同床共枕,那她这辈子就休想嫁人了!赵钰不可思议的猛摇着头。
“喂,你很没有同情心o也,你忍心再让我睡桌上吗?这是我的床o也!而且我们都是女生,躺在床上说悄悄话不好吗?过去,过去,我要上来了啦!”不由分说地,她把它挪了进去。
赵钰认命地叹了一口气,反正他这个母狐是当定了,只要她别后悔就好!
咦,她竟然在脱衣服?!这还了得?和她同床又见了她的身子,那他这辈子不都得和她绑在一起了吗?赵钰连忙闭上了双眼,虽然她只有八岁,可礼法不能不顾。
梓欣吹熄了烛火,高兴的搂着白狐温暖的身子,吓得赵钰连大气都不敢吐一下,只能紧闭着双眼任她搂抱。“太棒了,我有一个玩伴了!从小,我就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他们都不愿意跟我玩,嫌我是个野丫头,现在可不同了,我有你这个好朋友陪伴。对了,我要给你起什么名字好呢?”
赵钰心中顿时扬起万千柔情,原来她是那么的寂寞,想来她也没上过学堂吧?他暗自发誓,总有一天要把他会的全都教给她。
方才他已大略浏览过他这三天所住的房间,不禁为这里的简陋感到心疼。
这屋里只放些简单的家具,连梳妆台都没有,可见她不是什么富贵人家的小姐。
从小,他不是身处皇宫就是待在美得超凡的狐仙洞,哪里住过这种简陋的地方,他还真有些不习惯呢!
梓欣欣喜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它的思绪,“有了,既然你有一身雪白的毛,我们又是在下雪的季节遇到的,为了纪念,也为了让你名副其实,我就叫你雪梅好不好?雪梅,多好听的名字,佩服我的聪明吧!”
赵钰一听,差点从床上滚下来。雪梅?!亏她想得出来!唉,堂堂一个狐仙洞传人、当今的二皇子,竟被一个小女孩如此称呼,这事要是传出去,岂不让人笑掉大牙?幸好他法力尚未完全恢复,使不出传心术,要不然让族中的人寻来,见到这情景不笑死才怪!
莫刚甫从当铺回来,便听到女儿房中传来清脆的笑声,他颇感好奇,便循声而来一探究竟。
莫家的先祖莫邪也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人物,在战国时代,干将、莫邪两夫妻所铸的利剑削铁如泥,人人争相收购,他们的殉剑精神也一直为后人所传诵,后代子孙更是继承了祖先执着的特性,莫刚自然也不例外。他成天沉浸在炼丹取药、长生不老之说当中,为此散尽家产也在所不惜。
忠厚老实的莫刚虽不曾寄望女儿能如男子般功成名就、光耀门楣,但却十分笃信女儿三岁时,算命先生所说的话——
“这个小女孩一生的际遇非比寻常,她有当皇子妃的命,却也有血光之灾;婚姻会幸福美满,终至白首,但也是灾难重重。最重要的是,她与狐有缘,这是天意。”
瞧,此刻被她抱在怀中的不正是一只白狐吗?他倏地推开了门。“欣儿,你……你手中抱的可是比家最近四处搜寻的小白狐?”
赵钰全身绷紧了,丝毫不敢放松的盯着莫刚。梓欣注意到白狐的不安,忙用小小的手臂护住它。“爹,您别这么大声嘛,都吓到雪梅了!”
“雪梅?!”莫刚一头雾水。
“就是它嘛,您瞧,它是不是很漂亮呢?雪梅是我的朋友,您不可以把它赶走,要不然我就不理爹了。”梓欣机灵地做着小小的威胁。
莫刚双眼一翻,把房门关上后才走进来。“欣儿,你知不知道比家的人不是好惹的啊!若是让他们知道你烧了凌云园,只怕我们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出他们的手掌心,就算有长生不老丹也无济于事。”
梓欣伸伸小舌头,扮了个鬼脸,引得父亲莞尔一笑。“您不说、我不说,雪梅更不会说,有谁会知道?爹,我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朋友,您一定要帮帮女儿!”
莫刚闻言心生不忍,脸上原本严厉的线条也柔和了许多,“算爹说不过你,你总有一大堆的至理……哦,天哪!你喂它吃什么?这可是上好的人参,好几两银子才买得到一钱哪!”他实在心疼极了,不由得瞪向那无辜的小白狐。
赵钰不屑地别过脸去,这种东西在他那里,成千上万地堆在仓库里没人要呢,而这男人竟那么小气,若不是看在他是梓欣父亲的份上,非教他吃点苦头不可。不过,由他不舍的神情看来,他们家可能真的很穷,在他伤势痊愈离去之前,应该可以帮帮他们。一想到伤好便得离去,他的心就像被一根细丝拉扯着,让他痛苦莫名,而且这种感觉一天强似一天,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爹,您别光说我,您自己还不是一样,每次一炼丹,就花大把银子去买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最后还不是都没有成功,也都浪费掉了。”梓欣不服气的嘟着嘴,指责父亲的不是。
“哟,居然教训起我来了,也不想想是我当家还是你当家?!”莫刚揉乱女儿的秀发,她不依的钻进他的怀里撒娇。
“哎呀,我又不是在干什么坏事,我是在救我的好朋友雪梅啊!您不是老教我做人要有爱心,不可以见死不救的吗?我是在奉行爹爹的指示o也!”
“胡闹,真是太胡闹了!我看你是日子过得太闲了,才会想和狐狸做朋友,你不怕将来它会害了你吗?”莫刚摇了摇头,“我看还是派你去看守炼丹房好了,免得你整天嚷着太无聊。”
“不,不,我不要,去炼丹房会更无聊。”梓欣吓得花容失色,她爬下父亲的膝,走到白狐面前好正经的问:“雪梅,你会害我吗?你会害你的好朋友莫梓欣吗?”
赵钰被她纯真的语气震慑住了,过了许久才摇摇头。天哪,他觉得此刻的她好美!一向处在俊男美女不计其数的狐仙洞里,他根本不认为世上会有使他动心的人了,而就在刚才那一瞬间,他蓦然明白了是什么教他心动,是什么使他不急于恢复、不急于返回族人身边,一切都只因为她——莫梓欣,一个已掳获他心的八岁小女孩。
“爹,您瞧,雪梅说不会,它不会害我的。”她一把搂住了赵钰,丝毫没有察觉他心中奇异的情愫。“我好喜欢它,我要把它永远留在身边。”
莫刚叹了一口气,“好吧,谁教我只有你这个女儿呢?不过,你可要注意了,千万不要让他出现在比家人的面前,尤其是比言,他现在脸上还挂着一道血痕呢,若让他看到了这只白狐,那谁也救不了它了。所以,没事给我好好待在家里看书,别到处乱跑。”
“是的,爹。但您要女儿看什么书呢?总不会是‘道家修养心性之法’吧!”
一听到不能出去玩,梓欣就完全提不起劲来,她没精打彩的随意一问。
“没错。”莫刚得意的笑了,他别的没有,这些书可是收集了一大堆,要多少就有多少。
“哦,我就知道。”梓欣撇了撇嘴,没好气的搂着小白狐倒向床里。
莫刚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他跨出门槛,又细心地为“她”们合上门板。
只是,他觉得很奇怪,那白狐明明是公的,怎么会叫雪梅呢?难道梓欣搞错了?唉!都怪她母亲死得早,没人教她这些,不过,她年纪还小嘛,错了就错了!还有,那白狐的紫眸好漂亮啊,该不会是……他想了想,又甩开了这些念头,专心钻研他的长生不老之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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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绍兰,字畹馨,号南陔,清朝乾隆年间进士,清嘉庆二年至六年(1797年至1801年)任闽县知县兼海防同知,在任期间,曾审理多起冤案和疑狱,官声极佳。后升任泉州府知府、兴泉永道、福建按察使、福建布政使、福建巡抚。我们今天要说的这件案子,便发生在其担任闽县知县期间。
清朝嘉庆年间,福建福清县鲤尾乡有一大户人家,家主名叫俞世富,妻子早丧,身边只有一个女儿桂香,自幼便被许配给了东张首富杨必昌的儿子杨奕清。时光荏苒,两个孩子转眼均已长大,杨家与俞家于是议定了婚期,准备为两人完婚。
婚期已定,俞世富便急急忙忙为女儿筹备起了嫁妆,俞家本就是大户人家,再加上只有一个女儿,自然就舍得下血本,他请来福州三元店金匠嫩俤到家中为女儿制作金银首饰,嫩俤乃是手艺极为精湛的金匠,很快便替俞家打造了36件金银首饰,而且费尽心思的制作了一支“龙凤金耳扒”,玲珑细巧、光彩夺目,令人赞不绝口。
01.新婚之夜新郎惨死
到了婚期,俞世富的胞姐一大早便带着儿子陈明亮赶来贺喜,她对俞世富说道,“弟弟,桂香出嫁,阿姐家贫,无甚馈赠,只有阿亮手上戴着一只祖传的血蛙玉镯,是我过去陪嫁之物,今日送给桂香,聊表心意”。陈明亮便遵照母亲之意取下玉镯送给了表妹,桂香接过玉镯,连忙上前道谢。
俞家那边是姐弟情深,杨家这边则是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大摆宴席、广迎宾客。正午时分,在喜气洋洋的鼓乐声中,新娘子的花轿缓缓抬进东张,花轿后面则是长长的嫁妆队伍,足足有半里之长,周围看热闹的也是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有个惯盗名叫史文龙,乃福清海口人,也混在看热闹的人群之中,听周围有人夸赞说嫁妆里有36件金银首饰和“龙凤金耳扒”,于是便动起了歪脑筋。
花轿抬进了杨家,史文龙也来到了杨家门外,在听说杨家广宴宾客,不论亲疏乡邻,只要有份薄礼诚心庆贺,便可入内之后,史文龙于是心生一计。他走到贺仪房内,递上一份贺礼便想入内,账房先生打量了一番史文龙,感觉并非本乡人士,便疑惑的问道,“敢问客官,不知与杨家是何关系?”
史文龙早已准备好托词,便回答道,“先父龙一飞,与必昌伯父乃是世交。小侄龙文史常年在外经商,今日归来恰逢奕清兄新婚,故来贺喜。”
账房先生闻言,逐不再多问,接过对方的贺仪,便在贺仪簿上记下:第六百六十三号龙文史,而龙文史便就此混入了宾客之中。
入夜,杨家宾客满堂、灯火辉煌,酒席上杯盏交错、猜拳喝令,好不热闹。史文龙却坐在角落之中,也不与人交谈笑闹,漫不经心的吃着东西,那双贼眼却在四处乱瞟。几道菜后,新郎杨奕清跟着父母逐桌向宾客敬酒,史文龙见状吃了一惊,生怕被主人家识破,便假托解手悄悄离桌而去。
此时新房之内,只有新娘桂香一人独坐床边,头上盖着大红盖头,枯等新郎。史文龙趁着左右无人,悄悄溜进了新房之外,探头向里扫了一圈,见除新娘之外再无他人,逐蹑手蹑脚的窜上了阁楼。坐在床边的桂香感觉似乎有人上楼,想看是谁又不好意思自己掀开盖头,想问却又不好意思开口,只得继续坐在床边。
待到夜间宾客散去,新郎杨奕清这才满面春风的来到新房,正要揭开新娘的盖头,却听桂香问道,“官人,楼上可有住人?”
杨奕清听到问话,便缩回了正要揭开盖头的手,答道,“楼上只是堆放杂物所用,并无人住。”
桂香则说道,“刚才仿佛有人上楼去了。”
杨奕清一听,以为哪位家人或朋友躲到楼上想看自己笑话,便应了一声秉烛寻上楼去。桂香正忐忑不安的坐着,忽然听到楼上“哎”了一生便不再有动静。一会儿,新郎又秉烛下楼,桂香便关心的询问了一番。
新郎支支吾吾的说道,“这……楼矮椽低,头不小心碰到了瓦椽。”桂香信以为真,便没有再问,于是新郎替她揭开头盖,两人就此就寝不提。
次日一早,一双新人起床,桂香见新郎面色不佳,便关心地问他可是什么地方不舒服?新郎故意吞吞吐吐,一副难以开口的样子,言称母亲不太放心媳妇收藏贵重的嫁妆。听话听音,桂香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于是便将那个装有36件金银首饰和“龙凤金耳扒”的红楠木匣子交给了新郎。新郎见状喜出望外,说道,“天色已亮,我先去交给母亲保管,随后与你一起拜见父母。”说罢,便出门而去。
这边杨必昌夫妇眼看天色已经大亮,却还不见儿子和儿媳前来拜见,便亲自来到新房来看,正好遇见桂香走出,便向其询问奕清是否起床。
桂香见公公、婆婆亲自到来,连忙恭敬的施了一礼,回道,“他之前已经出去拜见双亲了,还带了金银首饰和龙凤耳扒,说是交给母亲代为保存。”
杨必昌夫妇一听,顿时察觉不妙,连忙派人四下寻找,却始终没有音讯,一家人顿时人心惶惶。直到午饭前,这才听到楼上传来一声惊呼,紧接着在杨家帮忙的邻居阿九便从楼梯上滚了下来。
原来,阿九上楼取物,却发现杨奕清已经死在了血泊之中。杨必昌夫妇一听,顿时冲上楼去,抱着儿子的尸身痛哭不止。
02.三个糊涂官
杨必昌夫妇痛哭一场,忽然抬头见到面如死灰的桂香,便向其盘问昨夜是否与新郎同房,知不知道新郎被人杀死?桂香见到杨奕清尸体,便已经知道昨夜与自己同房的不是新郎,然而在那个注重女子名节的年代,这种事情她怎么说的出口?面对询问,她只能哀哀地啼哭。
杨必昌见状,心中疑心大起,奈何一再追问,桂香却只是吞吞吐吐。于是,杨必昌便认定桂香与自己儿子之死有关,必是串通奸夫谋财害命无疑,便要拉她前去见官,桂香只是口喊冤枉,却说不出冤在何处。
知县张孝听说出了命案,连忙升堂问案。堂上,杨必昌一口咬定,是桂香串通奸夫谋财害命,杀死了自己儿子杨奕清。张孝令仵作前去东张验看尸首,仵作验尸返回证实,新郎确系被人所杀。张孝闻言,便喝令桂香从实招来。
桂香哭诉,“官人被杀,奴委实一点不知,望大人高悬明镜,洞察秋毫。”
知县张孝却冷笑着说道,“洞房之夜你可曾见过丈夫?金银首饰和‘龙凤金耳扒’可是你亲手交给他,又是亲自送他出门的?”桂香点头承认。
张孝便问道,“既然已经见过丈夫,又将金银首饰交给他,并送其出了新房,为何新郎却被杀死在了楼上?”
桂香顿时被问得瞠目结舌,张孝冷笑一声,喝道,“新房之内并无他人,新郎却被杀死在了楼上,必是你与奸夫所为,不然又该如何解释?”随即便令差役动用拶刑,大刑之下桂香痛不欲生,顿时倒在堂上哭嚎不已,而戴在其手腕上的血蛙玉镯则跌落在地。
张孝见状,命人将玉镯拾起,问道,“这是何物?何人所给?为何只有一只?”
桂香有气无力地答道,“这是血蛙玉镯,乃是表兄所赠的新婚礼物。”
张孝便问其表兄姓名,家住何处?俞桂香只得一一回答。谁知张孝听后奸笑一声,立即派皂役拘拿桂香表兄陈明亮。
不一会,陈明亮被拘捕到堂,张孝劈头便问,“大胆陈明亮,竟然敢与表妹通奸,不仅盗走金银首饰和‘龙凤金耳扒’,还将新郎杨奕清杀死。还不从实招来!”
陈明亮被问的一头雾水,哪里肯招,只是不断喊冤,哪怕张孝拿出“血蛙玉镯”,陈明亮还是不认,只说是母亲送给表妹的新婚礼物。张孝见状,又令衙役对陈明亮用刑,陈明亮挨了四十大板,被打的皮开肉绽,痛不可当之下只好胡乱招认。
面对这场飞来横祸,俞世富姐弟经与族人商议之后,决定一起到福州府上告。然而福州知府李俊为人昏庸,看了福清县审理的案卷,便认为审理结果没有问题,驳回了俞家的上诉。俞、陈两家不服,又向按察使司上诉,按察使杨尚显于是和臬司、巡检司进行“三司会审”,并请福州知府李俊、福清知县张孝、闽县知县王绍兰等官员在旁观审。
按照清朝的规矩,喊冤者是先要受酷刑的,陈明亮上堂刚一喊冤,便被拉下去打了板子,结果旧伤未愈又添新伤,顿时血流如注。桂香见状,早被吓的魂飞魄散,眼看招供是死罪,翻供也会被活活打死,心想倒不如认了,也免得遭受皮肉之苦。于是,当杨尚显在审过陈明亮再来审桂香时,她竟然就此招认,陈明亮一听顿时大骂桂香。
按察使杨尚显见状,逐让桂香画押,仍依原判,并吩咐将犯人带下,待上报刑部之后,再依罪论处。这个结果让福州府和福清县的官员如释重负,按察使杨尚显则向观审的众位官员询问是否有不同意见,大多数官员闻言只是一味逢迎,其他官员则是模棱两可,哪敢说出不同意见,只有闽县王绍兰一直在旁默默沉思,提出了三点质疑。
王绍兰认为:第一,金银首饰和“龙凤金耳扒”尚未找到,因而并不能断定人犯乃是谋财害命;第二,俞、陈两人既然是通奸同谋,但并不是当场被抓,为何于桂香坐以待毙而不逃走?第三,从外貌举止来看,一个是文弱书生,一个是闺门弱秀,岂是行凶之人?因此,王绍兰断定福清县乃是刑讯逼供、草菅人命。
王绍兰一席话令福州知府和福清知县恼怒不已,若不是按察使杨尚显在场,两人恨不得扑上去撕烂了王绍兰,眼看杨尚显就要被说动,福州知府李俊气急败坏的跳了出来,对王绍兰挖苦道,“既然王知县有此高见,何不接了此案?若是能够审出真凶实赃,我等甘受处罚。”
知府李俊也不过是想挖苦一番王绍兰,他料定按察使杨尚显定然不会答应重审,王绍兰也未必敢接。没承想王绍兰竟然坦然接受,而按察使杨尚显想了想也同意了重审,并将人犯交由王绍兰带回闽县收押,但却只给了王绍兰三天时间。
03.案件真相大白
王绍兰押送人犯返回闽县,立即升堂重审,他也不用刑罚,也不大声呵斥,先让陈明亮将俞桂香成亲当日自己的行踪交代了一番。陈明亮于是将当天自己的行踪叙述了一遍,并且说明有何人可以作证。王绍兰听罢,立即派刑名师爷带衙役前往福清核实。
次日,师爷从福清返回禀报称,陈明亮所供属实。如此一来,陈明亮不是凶手的真相便已经昭然,王绍兰心中有了底,于是重新提审俞桂香。然而,俞桂香由于内有隐情,面对王绍兰的问话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作答。王绍兰见俞桂香欲言又止,疑心道:难不成她真有奸情?只是奸夫不是陈明亮,而是另有他人?否则怎会不好意思开口。
眼看审讯无果,王绍兰只得命人将俞桂香带回监牢,自己则踱步进了后衙,去与夫人商议。王绍兰的妻子白氏乃是个极为聪明贤惠的女子,在王绍兰审案遇到难题时,她总能想出一些别出心裁的办法,因而王绍兰便经常和妻子商议案情。返回后衙之后,王绍兰将案件说给了妻子,白氏听后也认为俞桂香必然有难言之隐,便请求王绍兰让自己代审俞桂香。
王绍兰于是命人将俞桂香带进后衙交给妻子,白夫人让人为桂香去除了枷锁镣铐,并将其他人全部赶到了房间外面,这才向俞桂香问话。俞桂香连日来受尽责打恐吓,突然间享受到了不一样的待遇,顿时泪如雨下、充满感激之情,面对询问,这才低声向白氏说明了事情原委。白氏和躲在内室的王桂兰这才搞清楚为何俞桂香不肯开口,原来是因为羞愧难言。
次日,王绍兰求见按察使杨尚显,将自己审明的情况详细陈述了一番,并请求宽限期限,自己一定将凶手捉拿到案。杨尚显见此案果然另有隐情,于是令其务必在半月内破案,并允许其前往福清县调查。
王绍兰返回闽县后,迅速带着衙役赶赴福清。福清知县张孝听说果然审出破绽,虽然心中对王绍兰恼怒不已,却也不敢不予以配合,王绍兰查阅相关案卷之后,又前往东张实地查看,并询问当事人。
王绍兰先是向杨必昌夫妇询问了一些当日情况,并到新房和阁楼上查看了案发现场,只见楼板上还残留着一滩已经干涸的血迹,衙役们则在阁楼上四处查找,查看是否还有其他遗留的线索。果然,在一口的反扣的铁锅下面,衙役们发现了一件带血的衣物。经过杨必昌夫妇的确认,血衣不是死者杨奕清所有,且村中并没有人穿过这等衣衫,于是王绍兰初步断定衣物为凶手所留,而凶手极可能是外乡人氏。
王绍兰接着又询问当日的宾客情况,杨必昌连忙拿出贺仪簿,王绍兰对照上面的名字逐一查问。当问到第六百六十三号龙文史时,杨必昌表示自己并不认识此人。听到这个名字,账房先生突然说道,“这个人我倒是记得,当时看他面生,还曾向其询问,他说先父龙一飞与杨家乃是世交,其常年在外经商,此次返回恰逢奕清兄新婚,因此特来道贺。”
杨必昌一听,连忙说道,“我的世交中,并无龙一飞此人。”
听到这里,王绍兰已经明白,这龙文史便是最大的嫌疑人,只是此人事后定然已经逃走,却是不知该如何寻访了。王绍兰带人在福清走访数日毫无结果,眼看期限将到,便打算带人返回福州,想要请求按察使杨尚显再宽限时日。
事有凑巧,这天王绍兰便服外出,走到相思岭时突遇大雨,只得匆匆躲入凉亭避雨。这时,另有两人先后冒雨跑入凉亭,从打扮来看,一个乃是布贩,另一个则是个算命先生。王绍兰站在凉亭看着雨水思考案情,布贩和算命先生则一边拧着衣襟上的雨水,一边闲聊了起来。
布贩对算命先生说道,“我们这些出门在外的人,就怕遇上这种鬼天气,刚才还好好的,这雨说下就下。”
算命先生也随口应了一句“可不是!”并问道,“听你的口音,像是连江县人,怎么到福清来卖布?”
算命先生一听,又是一通安慰,布贩摆摆手说道,“算了,不提了,人家出手阔绰,也没啥好说的。不过,我虽说才到福清不久,但听说此处出了一件大案,就连闽县的王绍兰老爷都到了。”
算命先生确实“嗤嗤”的笑了起来,说道,“他去了又能怎样?人家早已远走高飞,哪里会待在原地等他上门去捉?”
不一会儿,雨过天晴,那布贩和算命先生便也离开了凉亭。正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王绍兰听了两人的对话,倒是起了心思。
返回福州后,王绍兰立即向按察使禀报案情,并要求再宽限三个月。杨尚显见案情有所进展,便再给了王绍兰三个月期限。不过,在王绍兰告辞时,杨尚显却告诫道,“若是三个月再无消息,可就休怪本司不留情面了。”
王绍兰回到县衙后,立即召集所有衙役捕快,分别到附近几个州县查访,并着重提到了连江县,派得力捕快王龙、赵虎和金将嫩俤一起到连江查访。然而,各路捕快查访月余,却始终没有收获。
王龙、赵虎带着嫩俤到了连江,先是穿着便服四处查访,一连两个月都始终没有消息。直到上元佳节这天,家家户户张灯结彩,一副热闹景象,而王龙、赵虎则因为久无收获而受了一番责打,于是便约了嫩俤到一家酒店借酒浇愁。
推杯换盏之中天色已黑,三人便又来到街上游玩,此时虽已天黑,但街上却灯火辉煌、游人如云,三人走到连江石桥上,正好有一位穿着华丽、满头珠翠,怀抱小孩的中年妇女从三人面前走过,嫩俤一眼便看出其头上簪着的“龙凤金耳扒”乃是自己所打造,于是连忙拉扯身旁的王龙和赵虎,附耳嘀咕了一阵,三人便紧紧跟上去。
那妇人与其他几位邻家妇女边走边谈笑,一直向北街走去,王龙、赵虎和嫩俤则在其身后不远处紧跟不放,那妇人一路来到河边一家布庄跟前,与其他几位妇人道别之后便进店去了。王龙、赵虎抬头一看,匾额上正写着“龙光布庄”四个大字,三人又向周边行人打听,得知此布庄刚开张不久,老板出手极为阔绰,于是心中更加有数。王龙让赵虎和嫩俤留下,自己则连夜求见连江胡知县,告知详情后请其出牌票缉拿凶手。胡知县得知消息,连忙召集衙役拿了捕票,协同王龙、赵虎等人,围住了“龙光布庄”。
原来,史文龙在福清作案后潜逃到连江,变卖了部分金银首饰后,便隐姓埋名的开了一间布庄。此时的他正在后厅与继妻饮酒作乐,忽然听到一阵擂门声,便让妻子前去开门。店门刚一打开,顿时冲入大量差役,史文龙见状不妙连忙向后门逃去,却不想后门也早有衙役捕快在此把守,哪里逃得了。史文龙返回屋内,正好见到妻子头上的龙凤金耳扒被嫩俤一把夺去,狗急跳墙之下便向嫩俤猛扑了过去,却被王龙、赵虎一把拿住,用铁链给锁了。
衙役们将布庄里里外外仔细搜索一遍,果然搜出了剩余的金银首饰,王龙、赵虎向胡知县道谢之后,便与嫩俤连夜将史文龙押往了福州。
听说抓到真凶,王绍兰高兴不已,连忙升堂问案,史文龙初时还想抵赖,说自己名叫龙光,不是龙文史。但在王绍兰拿出那件血衣和查抄出的赃物后,史文龙知道抵赖不了,只得如实招供。而在场的杨必昌听了如梦初醒,半晌做声不得。
案件至此真相大白,史文龙谋财害命被判死罪,关入死囚牢中。俞桂香和表兄陈明亮被当堂释放,二人连连叩谢青天大人。俞世富姐弟悲喜交集,谢了知县王绍兰,便带着兄妹两人回福清去了。对杨必昌错告无辜,福清县、福州府官员胡乱判案,几铸冤狱,险杀无辜之事,王绍兰也一一报请按察司惩处,而王绍兰则因此案而声名远扬。